第十七章 梦中-《若你回头执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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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何俊毅一下子坐了起来,墙上挂着的时钟指示着凌晨两点半,原来是梦中梦,悲天悯人地笑了,口中干涩地厉害,窗户没关,外头有风,灰色窗帘一起一浮,他一把撩开,揉了揉眼,没有看花,栅栏外是站着一个人,双手攀着栏杆,而后蹲坐到地,自口袋里掏出一把烟,揉碎了又全部点燃。何俊毅揶揄地笑,握着水杯的手不稳,砸到了地上,在深夜里听来是清晰的碎裂声,再抬头,楼下的人影不知去向,只有那堆灰烬中还透着点点火光,红色火光在黑暗中轻
颤,风一起,灰烬又散了。
“何俊蛟,中午想吃点什么?五香***,爆炒牛肉还是吃点清淡的。”胡蝶兰边在厨房忙活边乐呵呵地问电话那头的何俊蛟,他手头上似乎还在忙,笔***在纸上发出的声音特别明显,声音却是精神十足。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可以。”
胡蝶兰惬意地笑,掐断电话,叶素芳摘拣着菜叶眼神里满是心疼:“你上班辛苦还要给他送饭公司又不是没得吃,要不我去。”
“不用了妈,我送就好。”
昨夜凌晨两点何俊蛟在电话里轻声地啜泣,他说小蝶,我真的好痛。胡蝶兰张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在这样苍凉的夜里,她的安慰听上去是那么的苍白寡淡。
对于胡蝶兰所做的丰盛菜肴,何俊蛟三两下便将食物消灭殆尽,随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打了个哈欠,头一歪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自从搬出何宅后,何俊蛟与志同道合的汪启明合资在万丰大厦12楼开了个广告公司,由于刚起步,客源不稳定,杂七杂八的事情又多,常常要连着加班,逢着空余时间又赶着装修公寓,短短几天,人就消瘦异常地不成样子,黑眼圈浓重,眼睛熬红了,脸熬白了,青色胡茬又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胡蝶兰看着心疼又无能无力,眼下她能做的就是找到方法让双方和解,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家发生了什么事。望着空空的保温瓶,胡蝶兰后悔自己没有做个滋补养身汤带过来,俯过的身子缩回一半,何俊蛟忽然轻抬白xi细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在胡蝶兰还傻傻地吓住的时候,扬起桃花眼温润地笑。
一下楼梯,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见着了何俊毅,两人都有些诧异,毕竟双方也好一阵没了来往。何俊毅邀请着胡蝶兰到就近的咖啡厅,看着只点了一杯凉白开的胡蝶兰他的眉峰纠成一团,轻描淡写地问:“和阿蛟在一起很辛苦吗?”
胡蝶兰愣了愣,拿着到嘴边的水又窘迫地放下:“不是。”
“听说你现在只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还是试用期。”胡蝶兰愕然地抬起头,何俊毅又缓缓地说,“不是故意调查你,听说你换了好几份工作为了能够早点回家给阿蛟做饭,我想不出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还以为学长是要劝何俊蛟回去。是,”胡蝶兰明亮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何俊毅,眼里透出让人震撼的认真,仿佛看到了他的心底,何俊毅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点慌张,“这辈子能够为一个人这样付出我才觉得自己没有虚度,我不能只为自己活,那样真的太自私了,何况何俊蛟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奋斗,相比之下他牺牲的更多,和他比起来,我所做的根本微不足道。”
何俊毅低沉地笑:“你有没有想过,阿蛟这样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知道你为他做的事会怎么样。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事。”他看胡蝶兰一眼,锐利的黑眸掠过一抹深思,“阿蛟,不姓何,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我的亲弟弟。”胡蝶兰的手一抖,打翻了茶水,无色透明的液体顺着桌子下雨似地滴在她的牛仔裤上,没多久濡湿一大片,看上去样子形状怪异至极,她抽出一张纸巾,默默地擦着,冰凉的液体渗进薄薄的牛仔裤里,即使是夏天胡蝶兰也忍不住打了个寒碜。何俊毅的眼睛越过她,投射到大厅正中间悬挂的冰凌花状的大吊灯,清冽圣洁,傲视着底下的芸芸众生。“我也是在阿蛟带你回来那晚知道的,而且你被阿蛟利用了。”
“阿毅学长!”胡蝶兰冷冷地打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何俊蛟,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他再怎么恶劣不堪也不会像你所说的利用一个人的感情。没错,大家都能看到他从前的样子,但是现在的何俊蛟已经改变了,为什么优秀的阿毅学长会说出这么毒的话,你不能因为他不再,是你弟弟就这样对他,不能。”
何俊毅错愕地仰视着胡蝶兰,他想放肆地大笑,最终只是扁了扁嘴:“你以前不是这样,你让我感到陌生。”
“是,我变了,变得用心去看身边的人和事,最不会骗你的,就是心了,何俊蛟的心意是怎样,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因为他是何俊蛟,所以相信他,阿毅学长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话,而我知道的是,我更爱何俊蛟了,我的身体包括我的心只能看到何俊蛟。”
“我呢,”何俊毅吞了口唾沫,自怜地笑,“只是一颗奠基石,当真不曾对我动过心,跟阿蛟比,我到底弱在哪儿?”5年前是这样,现在仍是,自己深爱着的女孩对另一个人做着感人肺腑的告白,他依然指尖麻木苍白地伸不出手,爱一个人如果要低到尘埃里她们才能看见那他也愿意舍弃骄傲自尊去做,只是低下去,她们当中任何一人的眼里还是看不见他呢?那他又该怎么做,舍弃能舍弃的,放下能放下的,所有的所有都抵不过何俊蛟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爱情果真是最为易碎而伤人的东西,对他是,对白惠芳亦是,无形中藏匿着一把刀,刀刀致命,他怕胡蝶兰再经历如此的痛楚,他的内心也斗争了几千遍几万遍,难道他不心痛吗说出刻薄的话语,接触到她冷毅的眼神冰凉的话语,他的心正往外渗着血,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不想看见再有一人为爱情牺牲,尸骨无存。
胡蝶兰好整以暇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安静地笑了,是的,安静,两瓣唇叶像慢慢张开的桃花,悄无声息,散发出幽然的香气,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胡蝶兰身上,在地上投下一团黑色的影子,落地窗旁的窗帘不安地抖动,她轻声地说:“不,学长你很优秀,比起何俊蛟有过之而不及,对你是如哥哥一般的尊敬和仰慕不敢亵渎半分,他是电石火光间燃起在心里的一道明媚的火焰,不,是闪电,没错,是闪电,很多时候我怕自己对何俊蛟感激多于爱情,其实我错了,爱情的开始和结束不应该分得那么清楚,学长你输给了我,而我输给了何俊蛟,就是这样简单,爱情,本身也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垫脚石,奠基石又怎么样,不是发挥作用了吗?我讨厌这样的学长。不是亲弟弟,在一起的20多年感情也不可能喂了狗。对不起,”胡蝶兰重新挪开椅子,“我想我该先走。”她假装没看到何俊毅眼底迅速黯淡的星光,假装没看到他放在桌子底下指尖苍白的手,假装没看到他颤抖的双唇逃也似地出了大厅。滚滚车流如玉绸飘动,满地浮尘,渐渐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汽车声、喇叭声开始飘远,抬头仰望天际已是天旋地转,本来蓝蓝的天空,被一层薄雾遮住,环顾四周那数不尽的高楼大厦笼罩在暮霭中,胡蝶兰束手无策,着了慌,她忘了自己要去哪里,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桥段,带着暗黑而模糊的色彩,没有光线过去那些情节更明显,画面中的何俊蛟染浊着香烟和酒精的气息,泛着墨黄的痕迹,青斑点点,腐朽而污浊。只知他冷僻孤傲风流成性,无人知晓他是如何背负这秘密捱过每一天,如何在黑暗中说他痛,说他孤独,眼泪在脸上结成冰,流到心理结了痂,变成面目可疑的疤痕,何俊蛟的日子就是这样在过。他哭的时候,她在哪里,她所说的感同身受只是自欺欺人,他痛了,他哭了,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她无能为力。胡蝶兰掉转头,奔回万丰大厦,等不及坐电梯,径自跑上了12楼,隔着玻璃间,何俊蛟正在和汪启明商议着什么,手上拿着一张透明的图纸,隐约可见粗旷的线条,他的嘴角一直带着缕若有若无的笑,时不时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透明的茶几上摆着她那只绿色的保温瓶,不知汪启明和他说到什么,何俊蛟故作生气腾开左手推搡,目光触及桌上的瓶子,温暖而甜蜜,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光影在他的脸上似有似无地晃动。胡蝶兰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汹涌起来,膨胀着,她一下撞开了门,直直扑进何俊蛟的怀抱,汪启明会意地坏笑着遣散了围在门口的员工。
何俊蛟将头抵在她的耳畔,浅浅一笑,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傻瓜啊,谢谢你还回来。”
胡蝶兰紧紧环着何俊蛟的脖子,眼眶里蓄满了泪:“何俊蛟,是不是只***回头就一定能找着你。”
“嗯。”他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加重在胡蝶兰腰间双手的力道,只属于她的芳香钻进他的鼻子,何俊蛟有些贪婪地吸允,“我一直都在你身后,怕的是你不再回头。”
“何俊蛟,我们认识多久了。”胡蝶兰连头也懒得再抬起,似乎身体整个重心都靠在了何俊蛟的身上,他浅浅地笑:“七个月零四天。”
胡蝶兰也笑:“只有七个月吗?为什么我觉得和你已经过了小半生了,才七个月,就觉得过了小半生。”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