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攻城练兵-《大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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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水一般的士兵往后退,后撤的所有归附军们都留出了通道,这是用鲜血换来的纪律,要是没有流出攻击通道,安西军精锐进攻的时候,拦在路上的归附军就成为了安西军如狼似虎战士挥刀的对象,那滚滚的人头在第一天令所有的归附军将领记忆犹新。

    安西军早就打过招呼,撤回的部队必须留出安西军进攻的通道,不然战场上违军令就是一个斩字,结果第一天鸣金的时候,从城头上退回的下邳一名领了两千人部队的将领,根本忘了这个吩咐,撤回的士兵乱糟糟的往后退,正好是李护领军出击,见到拦路的士兵安西军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刀。

    连那名下邳归附军将领在内的两百多人被斩,安西军直接在自己人队伍中开出一条血路,自那以后归附军所有官兵都牢牢的记住安西军的军令,不敢有一点违抗,那可是会掉脑袋的,立功之前被自己人斩了,那不是倒霉透顶吗?

    巨石和弩箭的压制下,城头的燕军不敢露头,安西军的远程武器射程远高于燕军,第一天燕军的巨弩和投石机就基本上被安西军砸了个稀里哗啦,现在安西军和守城燕军的远程压制完全倒了过来,攻城的一方反而压着守城的打。

    有优势远程压制的安西军精兵在冲向城墙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受到骚扰,一架架包钢的云梯再次架起,安西军悍然杀上城头,和城上拼死抵抗的燕军杀在一处。

    李归仁很是奇怪,为什么李佐国不让所有的部队一起攻击?要是一起进攻,燕军只怕早就撑不住了,疑惑的回头一看,大营门口旗门下面,一骑如渊持岳停般立在那里,正是李佐国。

    雄伟的身躯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李归仁是深有体会,察罗那滚落人头突出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李归仁现在已经是对李佐国心服口服,强力的手腕李佐国不缺,权谋更是厉害,加上永无无双,安西军所有士兵都愿意为李佐国献上生命,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李归仁有点明白了李佐国为什么这样攻城,看看自己手下正在列队的士兵,那杀气还没有从脸上消除,但是站队的时候却是迅速快捷,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李归仁的士兵战斗力是有的,但是军纪却是不怎么样,更不要说摆牙喇和莫鲁泰的手下胡兵了,现在连最桀骜的士兵都规规矩矩的站队。

    李归仁已经明白的李佐国为什么这样做了,战争是最能够让士兵磨合的地方,现在归附军已经在这几天的攻城中迅速的成为了合格的士兵,原来的散漫和桀骜已经磨平,这恐怕是李佐国的目的吧?李归仁心中想到。

    李佐国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他面前的城门是洛阳的南城,进攻的是李护,李佐国目光找了一下李护的身影,没有看见,李佐国撇了撇嘴,李护这家伙肯定忍不住,冲杀到了前面去了,估计登城作战的就有李护,李佐国心里说道:“差不多了,这几天下来这些士兵已经能够用了。”

    城上正在激战,李佐国的心思已经不在洛阳了,洛阳的陷落是必然的,李佐国已经没有耐心磨下去了,安庆绪也该死了。

    李佐国一带马,战马回头就往大营而去,李佐国的身影消失在旗门中,鸣金声响起,安西军退兵了,城上的李护懊恼的甩甩头,今天怎么了?安西军出动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收兵?李护一刀将面前的两名燕军腰斩,身后保护他的亲兵已经一拥而上,将燕军和李护隔开,李护转身走到城垛边,翻身出了城墙,大喝一声:“走了,撤兵,鸣金了。”

    安西军退下了城墙,发石车和强弩再一次覆盖城头,安西军一天的攻势结束了,城上的燕军全部松了一口气,虽然安西军没有昼夜攻打,只是从早上开始进攻,到下午就收兵,但就是这三个时辰的攻势,令所有的燕军都是精疲力竭。

    曾沛铠甲的肩甲上面带了一道刀痕,砍破了肩甲,里面的锁子甲也被砍开,在曾沛的肩膀上留了一道不深的血痕,曾沛呼吸正常了,抬起头一看,城上又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了,无数的尸体堆积在城上,绝大部分是燕军的尸体,防护很差的新兵和民壮死伤最大,根本看不见安西军士兵的尸体。

    安西军是上风撤兵,所以下城的时候就像来逛自家后花园一般,战死兄弟的尸体也是要带走,所以城头上基本看不见安西军的尸体,而且安西军的铠甲实在防护力出众,要想杀死一名安西军士兵,那是非常困难的,燕神军这样的精锐和安西军交手都是死伤惨重。

    曾沛拿起亲兵送上的水袋,一口气喝下了半袋清水,从城上看去,安西军正在营外列队,一个个的方阵化为黑色的溪流,流进了安西军大营,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这种战场上的好整以暇是最令人绝望的,曾沛只觉得浑身无力,自己真的能够挡住安西军?

    一名传令兵走到曾沛边上,跪地禀报:“虎卫将军,皇上请将军到皇宫禀报战事情况。”

    曾沛点头道:“臣马上就去。”将水袋丢给亲兵,曾沛匆匆下了城头,下城之后曾沛骑上战马,往洛阳皇宫而去。

    看到曾沛走进正殿,安庆绪的脸上露出喜色,:“曾将军威武,已经连续击退安西军的进攻了,安西军好大的名头,想要攻下洛阳不过是妄想罢了,来来,吾备好了酒菜,为曾将军庆功。”

    殿中除了伺候的宦官,就只有丞相严庄在,其余的燕国官员并没有在殿上,曾沛跪拜安庆绪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席上,坐定之后又听见安庆绪再说:“曾将军,你看安西军久攻不下会不会就此退兵?”

    曾沛叹口气:“皇上,只怕安西军不会退兵的。”

    安庆绪脸上变色:“都三天了,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照这种状况,安西军想要攻下洛阳几乎不可能,为什么李佐国不退兵?难道在洛阳城下徒耗粮钱吗?”

    曾沛看了一眼严庄,见严庄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吃喝,殿上也没有其他的大臣在,曾沛就说道:“皇上,安西军攻城根本没有用全力,每日就是三个时辰左右的攻势,打完就回营了,而且我们的伤亡和安西军的伤亡完全不成比例,我们死伤五人恐怕都难以杀伤一名安西军士兵,这样消耗下去,不到一个月只怕就没有士兵可以上城了,以微臣所见,李佐国只怕是在借洛阳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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