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怎么了?” 穆寒时不知道是站在哪里,那头的风特别特别的大,将他原本就嘶哑的嗓音吹散:“捐献人跑了……” 温柔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这其实,是很常见的。 朋友、爱人、亲人之间,都尚且会反悔,更何况,是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要从一个陌生人的体内,挖出一个健康的器官,去救对他来说同样陌生的人,该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所以临时变卦,倒成了人之常情。 只是将心比心,这对病人本人,以及病人家属来说,又是多大的伤害呢? 最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明明有,却抓不住。 温柔瞬间就觉得,自己遇到的那点事儿,在奶奶的生死面前,瞬间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温柔,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穆寒时的这句话,哪里是在问温柔呢,他是在诘问自己啊,又或者是质问老天爷,它到底想要怎样呢,想把人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呢? 温柔心里酸,她真想抱抱他啊,哪怕她只能抱抱他呢,至少也会让他稍微好受一些吧,然而眼下她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心脏闷闷地着疼,却忽然听到穆寒时说:“你父亲他……” 然而,也只有半句,他立刻止住了。 温柔却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我父亲怎么了?他这两天的情况一直很好的啊,是你的同事和你说了什么吗?他们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事。” 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她这个样子,温如严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急红眼睛,他怎么能说,要取走她父亲的一个肾,在他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情况下? “真的没事吗?” “嗯。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他的治疗,马上就要进入到第三阶段了。这段时间,他得保持一个比较轻松稳定的心态,切忌情绪的过度波动。” 穆寒时语声淡然,不着痕迹地圆了回去。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温柔连连点头,因为在乎父亲的情况,她甚至抽不出多余的心神去怀疑,穆寒时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忽然说起了她父亲的病情。 “那,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明天,或者是后天。程安正在订票。”穆寒时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一点,一清晰起来就温柔得让她难以招架,“想我了是不是?” “唔,想了。” 穆寒时轻轻地笑,同样坦诚,“温柔,我也很想你。” 温柔“啊”了一声,心脏像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一般,突突跳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失了真,“那个,我……我挂电话了,你那里是半夜了吧,早点休息!” “好,梦里见。” 温柔的脸烧得更加滚烫,他、他是怎么能把这么肉麻的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啊! 她捂住手机贴在心口,难掩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粉红色的,温柔在快要陶醉过去之前,猛地记起——冷斯城那件事,自己似乎忘记掉说了啊…… 下一秒,手机忽然出“叮”的一声提示音,温柔垂眸一看,原来是程逸已经把她要的东西传过来了。 温柔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简直是神啊!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本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刚才他们之间的氛围那样好,她才不愿意被冷斯城那粒渣滓破坏掉呢! - 到了晚上,温柔驱车来到‘夜色’。 这是冷氏名下的一处会所,据说是冷斯城专门打造起来,方便自己娱乐用的,至于到底娱的是什么乐,看他平时的生活作风就能窥见一二。 温柔下了车,立刻有门童上前,接过她的车钥匙,帮她去泊车。 她看着自己的车子越走越远,眉头拧了拧,这里的停车场据说挺远的,她如果半途反悔想要跑的话,应该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冷斯城是不是故意挑在这儿的?好把她困住? 温柔甩甩脑袋,眼下,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温柔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袋,被人领上了电梯。 这是观光电梯,四周全是透明的,会所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透进来,晃得温柔的眼睛快要瞎掉。 最后,电梯在最后一层停下,领路的人告知她冷斯城在哪个房间,然后就退下了。 温柔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竟然现言殊也在场。 男人似是很满意她准时到了,刚要笑着说句话,已经被温柔冷冷地刺了一句,“你还想让人围观不成?” 言殊一囧,立刻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冷斯城朝言殊挥了挥手,他立刻带上门走了出去。 温柔面无表情地脱了外套,丢在一旁。 她里面穿着丝质的衣衫,很透的料子,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性感无比,冷斯城被温柔这模样撩拨得有些魂不附体,心想她竟是真能豁出去,一来就脱了衣服,主动得让他有些无法置信。 男人的眼神像是黏在了温柔的身上一样,脚步迈了出去。 ——“签了它。” 然而,还没等冷斯城靠近自己,温柔已经将文件袋举到了男人的面前,尖尖的角就对准他的眼睛,再凑近一点,就能刺进去,男人却也知道她不会真的弄伤自己,至少现在她还不会,于是悠然自得地取过那份东西,好奇地问了句:“这什么?” 温柔懒得回答,她要他自己看。 冷斯城抽出文件袋里的文件,一看抬头他就轻轻笑出了声,“股权让渡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