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喔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郝瑟捧着肉骨头大笑起来。 文京脸皮不受控制一抽。 尸天清给郝瑟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慢抬眼望着文京墨,眸光渐沉如深潭:“人人都说玉面狡狐狡诈无比,从不用真名,为何你却用了文千竹的名字两次?” 文京墨看着尸天清,眯眼一笑:“我高兴。” 尸天清眸光又冷三分:“那首称赞阿瑟家传菜谱是‘人间第一绝味香,人间哪得几回尝’的词是谁做的?!” 文京墨笑容一滞。 “一夜之间将阿瑟的菜谱传的人尽皆知的人又是谁?!”尸天清厉声再问。 文京墨脸上笑意慢慢消去,取而代之是一副颇有兴致的神色:“原来,还有一个不太蠢的——” “你俩说啥子呢?”郝瑟嘴里啃着肉骨头,死鱼眼在两个人之间乱转,一脸迷糊。 “若是阿瑟当真将菜谱卖出,那你这位‘文京墨’欠的赌债又是多少?”尸天清哑音沉霜。 “这个……”文京墨鹿眼微眯,“那就要看着菜谱买了多少银子了。” “诶?!”郝瑟震惊。 文京墨瞅了一眼郝瑟,轻笑一声:“可惜啊……某些人当真是不识抬举,枉费我一番好意……” 卧槽! 所以老子是一开始就被这狐狸卖了吗?! 郝瑟目瞪口呆。 “你用文千竹的名字,不止是为了混入寿宴,莫非还有后招?!”尸天清浑身冰寒之气简直就快绷不住了。 文京墨放下手里的汤碗,脸上笑容犹如春花绽放,慢悠悠道:“文千竹生于书香门第,为人正直,于秦宅赴宴之时,对桑丝巷二位英雄心生敬仰,所以才在街头仗义执言营救郝瑟,与郝瑟结一面之缘,日后文千竹数次慕名登门拜访,与郝瑟结成至交好友,郝瑟一心为善,帮助文千竹还赌债,一时传为佳话——这个故事如何?” 郝瑟嘴里的肉骨头掉到了桌子上。 “可惜……”文京墨顿了顿,看向郝瑟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谁能料到,郝兄居然仅凭一面之缘,便慷慨解囊……实在是始料未及啊……” 先人板板! 郝瑟只觉背后冷气乱冒,浑身肌肉刺痛,如躺针毡。 原来那日的骗术不过是一大串连环陷阱中的一环! 若是老子那天没上当…… 以后也肯定逃不出这狐狸的手掌心啊…… 我勒个去,太可怕了! “果、果然是玉面狡狐……”顾桑嫂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冒。 “可惜,机关算尽,却唯独漏算了一环。”尸天清冷冷看着文京墨,哑音沉凝。 “人心贪婪,自是算不清的。”文京墨嘴角嘲弄扬起,“若非天机道人和毛洪庆泄了归德堂的秘密,就算是秦柏古,也寻不到我的踪迹。”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怕神一样的对手……”郝瑟叹了口气,捧起肉汤,吹了吹汤面的葱花,感慨道,“就怕猪一样的对手啊……” 文京墨眼皮一动,端碗抿了一口肉汤。 整座小院立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空气凝滞状态。 顾桑嫂埋头吃菜,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一眼三人。 尸天清默默给郝瑟夹菜,一身凛寒之气。 文京墨垂首喝汤,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郝瑟嘴里吸溜吸溜不停,突然一抬头,问道: “对啦,账册整理的怎么样了?” 院内猝然一静。 文京墨慢慢抬头,尸天清缓缓转头,同时看向郝瑟。 郝瑟一脸莫名,扫了二人一眼,死鱼眼明亮如清晨朝露:“都瞅着老子作甚?账册!老子问账册呢!” 尸天清神色一动,转眸看了一眼文京墨,长睫一颤,微微垂下,薄唇勾出一抹柔和笑意。 文京墨鹿眼圆瞪,定望郝瑟半晌,嘴角不自然动了动,移开目光,从怀里掏出账册甩了出去。 “诺,拿去!” 郝瑟忙接过翻开一看,立时感慨万千: “对嘛对嘛,这才像个账册的样子嘛!看看,这格式这条理写得多细,诶?一双布鞋才十文钱啊,哎呦,老母鸡才三十文,萝卜和葱、豆腐……哇,原来要这样写啊……” 尸天清侧目瞄了一眼:“字端风正。” “尸兄谬赞了。”文京墨嘴角扯了扯。 “可惜,人不如字。”尸天清定定盯着文京墨。 文京墨眯眼,嘴角再扯,最后变作一抹皮笑肉不笑。 二人灼灼目光对视中,郝瑟仍然在叽里呱啦感慨自己的五万两花得多么物超所值。 围观全程的顾桑嫂看着这各怀心思的三人,乐呵呵喝了一口肉汤,轻轻摇了摇头。 第(3/3)页